2009年5月8日 星期五

澳洲的越南裔人

越南裔人,是大批亞洲人成為澳洲公民的的先頭部隊。大家都知道,70年代南北越被越共統一,很多人畏懼政治迫害和經濟困境,以難民身份逃到外國,中途葬身怒海的不在少數;有幸到岸的,經過冗長的甄別程序,最終成為收容國的公民。

越南以往受中國影響很深,兩國人民來往遷徙的很多,歷史上有過中國人征服當地人建立的王朝。越南裔人的姓名本來都是用中文字,用的是以前法國統治時創立的拼音系統,是越南人一看便知道,例如最多的Nguyen (阮),Le (黎)、Ly(李)、Tran(陳)、Van(文)、Huynh(黃)、Thi(施)、Phan(潘)、Truong(張)、Luu(劉)、 Ngo(吳)......

有越南朋友說,你們見到的「越南人」之中,有三四成是華人血統。在以前一些越南大城市,華人掌握了經濟,聚居的區域之內完全通用中文(大多是廣州話和潮州話),有些朋友的父親和祖父完全不懂越南文,居然可以在越南過了一生。


據說那些姓「阮」和「黎」的,大多就是真正的越南裔。

越南人70年代來澳洲時是求庇蔭的「船民」,初時關在難民營裡,釋放出來之後聚居在附近的窮人區。他們大多做低微的工作,有些就以領救濟金渡日,為非作歹不是沒有,但是被傳媒渲染,如報紙大字標題「越南裔毒販落網」、「越南裔青年糾黨鬧事」,而從來不會提到「白人毒販」、「白人劫匪」如何如何,所以飽受歧視。

那些「越南區」,如悉尼的Cabramatta 、布里斯本的 Inala 和 Darra,餐館和糧油雜貨都特別平,雖然商店的門面就一定比較破落和混亂。有些膽小的華人很有戒心,從來不敢踏足越南區的。

經過這三十多年,越南船民的第二、三代已經在澳洲落地生根,一口澳洲英語,與白人無異,比我們近年才來的華人移民流利得多;讀書有成的,成為專業人士如醫生、藥劑師、律師、會計師、銀行經理等等,盤踞在社會的上層了。而第一代的越南裔澳洲公民,我是指正正經經勤儉持家那一批,雖然英語還是結結巴巴,衣著還是很老土,很多現在擁有生意有幾間屋,享受了這些年來的地產飆升市道,身家比很多白人雄厚的了。

越南人的苦幹勤勞,開店營業時間特別長,全年無休,一般華人有所不及。其子弟讀書有成的成為專業人士,讀書稍遜的很多就學一門手藝如泥水、木匠、電氣、修車等等成為技工,可以算是「全方位式融入」澳洲主流社會的各行各業,這方面比華人優勝。他們又每每特別獲得越南裔商家關照生意,所以特別吃得開。

比對來說,華人子弟捱得苦的不很多,有些無論如何都要為了滿足父母的期望讀大學,畢業後一定要做白領,很少人肯做技工,找不到舒服的工作的就長期倚靠父母,或回流香港或台灣,不及越南年輕人札根澳洲,努力闖出天下。

通常越南人技工的收費會便宜一點,很多西人技工嫌三嫌四的工作,他們二話不說幫你搞定,所以搶到很多生意。至於他們的工作質量,有人會說的確沒有鬼佬的好,有時又未必合符規格,這可看個別情況,見仁見智啦。

記得我以前工作的報社,因為經常需要開夜工趕出報,大廈的中央冷氣又在下午6時關閉,我們一班員工有窒息或熱死的險情,老闆乃加裝分體式冷氣。大業主不反對,冷氣機也不貴,大馬力的也不過是幾百澳元;但是電器店把冷氣機送到門口放下便算,而另外約的電工只管駁喉拉線,並不負責把重量逾100公斤的分體馬達,搬到地鋪報社的的二樓平台上。報社老闆問過一些鬼佬「專家」,怎樣可以把它舉上平台,答曰一定要租用流動升降台或起重吊臂,兩三個人來開工,報價接近1000澳元。這還不止,就算肯付錢,又要向政府申請臨時封路,沒法很快搞定,總之就是煩。

拖了幾日了無進展,卒之由越南裔的電器店老闆,召兩個越南仔到來。他們沒有任何機械,只是用兩條長梯分別靠在店鋪外面的牆壁上,兩條友一人托一邊,一二三就把這座100多公斤的馬達舉了上平台放好,花了十數分鐘,收費僅百餘元而已。

澳洲人對越南人的頑強善鬥另眼相看,以下的趣事可見一斑:

有個朋友告訴我認識一個華人的士司機,時常遇到白人流氓佯裝乘客,上車打開話匣就問 Are you Chinese?司機說Yes 之後,流氓便露出賊相說打劫。後來該朋友說:No, I am Vietnamese,多次都平安無事!

(文章允許轉貼,請具作者名字:梁煥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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